碼有一半是我父親做苦工掙來的!大伯可是一文錢都不分給我父親!」
「我父親泉下有知,定會死不冥目。說不定哪天他不開心就會回來找人出氣,拉那人一起下黃泉!」
說到這,陸瑾便見陸大海的嘴角抽了抽,顯然是有點害怕。
「再說這敗家,我可比不上大伯!難道大伯忘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提提醒?當初是誰說要上縣裡找長工,卻天天去喝花酒惹下一身桃花債的?」
「又是誰三更半夜背着妻女阿爺阿奶與人賭骰子,輸得連老婆都差點抵押了的?」
「又是誰喝醉酒與人爭吵,打破了別人的頭賠了銀子的?」
「要不是我父親作擔保,你還能在這和我說話?恐怕早就被人砍作十三段沉江了!」
陸瑾一件一件細數着陸大海的過往,全是陸大海的醜事,破破爛事。
這樣被小輩揭短,陸大海頓時氣得臉色通紅,「陸憨!我可是你長輩,還有沒有點尊卑!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陸大海瞪着眼珠吼道,又揚起了手,似是說,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扇你一樣。
說到了父親,陸瑾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還有臉提我父親?還有臉提尊卑?」
「你要是懂尊卑,就應該拿起長兄的責任與擔當。而不是去壓榨兄弟,事事都要兄弟去為你擦屁股、背鍋!」
「更不是仗着阿奶對你的寵溺,你卻什麼都不做,天天去花天酒地、學人家去賭骰!輸了銀子,又讓去弟弟去做苦工給你填上!」
「你不是上過幾天私塾嗎?長兄為父,你聽說過吧!當初分家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陸大海心中有鬼,眼睛不停地閃躲,揚起的手更是收了回來。
卻又嘴硬道:「是你們要分的家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怎麼分是你阿爺阿奶定下的,你父親也沒有半句意見!」
「怎麼?到了今天沒人壓得了你了是吧?說完了大伯的不是,又要說阿爺阿奶的不成?」
上過幾天書塾,還在縣裡混過,陸大海也學到了幾分以勢壓人。
在這年代,不孝的罪名還是厲害的!
只要陸瑾敢說一聲是,陸大海就會毫不猶豫的提陸瑾見官。順便把他家的田轉回自己的名下。
想到這,陸大海眼光灼灼的看着陸瑾,耳朵支凌起來,生怕錯過一句話。
可陸瑾也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在這個年代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否則剛才也不會忍氣吞聲,忍着不對陸大海動手。
「呼~~」陸瑾深呼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不爽。
「大伯如果沒事就請回吧,我是敗家子子,沒錢沒糧,我這破地招待不起你這尊大佛!」
陸瑾緊了緊拳頭,心中暗暗發誓,等有了實力,一定會替原身出氣,拿回屬於他自的東西!
陸瑾現在的處境,陸大海也是知道的,更是在前幾天生了一次大病。
也正是如此,他才匆匆趕來。
一則他怕胡升截了胡,拿了田。畢竟再怎麼瘦的田,這一畝也值二兩銀子,這六畝可是十二兩,省一點夠他們一家幾年支出了。
二來嘛,就是想在陸瑾正是缺糧的時候,打算用點糧食換回這幾畝水田。
本以為這陸憨還是以前那樣傻憨憨的,吼兩句再拿點好處就能手到擒來,哪成想病好後像變了個人似的。
陸大海不死心道:「大伯就是知道你缺糧了,所以才過來看看!你要是答應將這水田給我保管,你大伯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讓你餓肚子!」
「颳風下雨的,也不用提心弔膽擔心這房子會塌!」
「還有…胡家騙你的錢糧我也會幫你追回來!怎麼樣?你大伯我對得住你吧?」
看着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大伯,陸瑾心中不屑的笑了笑。
等到水田真給了他,就算沒流落街頭,也一定會成為大伯的工具人,為他做牛做馬。
就像原身的父親一樣,幹活干到吐血!
至於他說的所有好處?無非就是大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