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
實習片警是沒有機會負責凶殺案的。
一般都是打打雜,處理一下案宗文件之類的簡單工作。
可是。
因為羅俊的命令,林業只能提前上崗了。
那些資歷比林業高的幾位師兄,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
但心裏,都在暗自冷笑,在等着看林業的笑話。
畢竟,林業在他們的眼裡,還只是連轉正考核都還沒過的實習片警。
能有多少能耐?
能抓到的兇手,說不定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把這些人的嘴臉看在眼裡,林業也沒有多說什麼。
被一個後輩騎在頭上,這擱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現在林業只想趕緊審訊完,補個覺什麼的。
沒有心思,跟這些師兄內耗。
一位皮膚白凈的警官,面帶不悅的把文件夾,甩到林業面前陰陽怪氣道。
「林師弟,啊不,應該叫你林副隊才是,這是那個面具男的一些筆錄,你看一下。」
對於這位警官,林業有些印象。
名字叫做張越,是一位擁有五年經驗的優秀幹警。
見到張越語氣不善,林業不失禮貌笑道。
「謝謝,張師兄。」
尊敬而真誠。
張越微微一怔。
林業的謙遜態度,明顯讓張越有些詫異。
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提醒着林業說道。
「疑犯的嘴巴很嚴密,防備心很強,什麼都問不出來。」
林業看了看面具男的筆錄,認可的點了點頭。
一個追求完美犯罪的人,怎麼可能好對付?
從筆錄上的信息來看,面具男名為趙懷陽。
職業竟然是某世界五百強高管?
也就意味着,這類人不缺錢,接活純粹是因為興趣。
一個把殺人,當做一場完美犯罪遊戲的人。
遇到這種對手,任何的審訊套路都是在浪費時間。
要想問點實質性的東西出來,必須要給他上一些乾貨。
林業把貼紙上的毛,遞給張越說道。
「麻煩張師兄比對一下,這些毛髮的DNA。
另外,我需要見見胡桃桃。」
張越一臉疑惑的望着證物毛髮。
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毫不含糊的說道。
「好,我馬上去辦。」
毛髮的色澤和粗細程度告訴他,這必然會有重大發現。
……
羅俊辦公室。
一些資歷較深的幹警推門走了進來。
他們都是在羅俊手底,幹了好多年的優秀警員。
他們不明白,已經定案的案子,為何會突然重審。
而且,羅俊還把這個案子交給了實習片警林業負責。
這讓資歷遠比林業要深的他們,非常的不服氣。
有着十年辦案經驗的聶志遠,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
「羅隊,我知道,林業師弟是你的弟子,但這個案子不是他隨隨便便抓回一個人,就能說是真兇的?
再說了,林業師弟年紀輕輕,資歷尚淺,不如你把案子交給我們負責,我們一定能儘快查個水落石出。」
「是啊,羅隊,聶哥說的沒錯,我們這些人的本事,你都清楚,我們用不了三天,一定能破案。」
「羅隊,這個案子萬一出了岔子,讓上頭怪罪上來,這個責任到時誰來背?」
羅俊淡淡望了幾人一眼,平靜說道。
「這個案子是我結的,弟子也是我手把手教的,林業的偵查水平,沒有誰比我更清楚。
而且,林業不僅抓捕了人,還帶回來了十分有力的證物,這個案子你們不用負責了,由林業全權負責,張越警官全程配合。
案子出的任何事故,都由老子一力承擔。」
在羅俊的威嚴目光下,幾人皆是面面相覷。
他們實在想不出來,林業手上會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畢竟,案發現場的所有證物,都已經被他們帶了回來。
懾於羅俊的威嚴,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俱是面帶不甘的離開了羅俊辦公室。
旁邊資歷比聶志遠少兩年的胡均,打抱不平的說道。
「聶哥,羅隊突然把案子交給林業,不會對你升遷副隊……」
雖然在平日里,他不怎麼喜歡聶志遠的行事風格。
但對於聶志遠的辦案手段,他是打從心底的佩服。
在他的眼中,聶志遠才是朝陽區刑偵大隊副隊長的不二人選。
另一位同樣有着豐富資歷的警員,嘆聲道。
「說來也諷刺,我們在這裡熬了那麼多年,竟然還不如個毛頭小子。」
聶志遠眸光閃爍,冷冷哼道。
「他想坐上副隊的位置,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從羅俊辦公室走出來的幾人,剛好碰上送證物拿去檢驗的張越。
聶志遠雙眼微眯,走上前去搭着張越的肩膀關心問道。
「張警官,案子怎麼樣了?」
張越趕緊把證物收起來,張口笑道。
「聶哥,咱們的規矩,你懂的。
萬一羅隊知道了我們私底下討論這個,我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隊里規定,重大案件偵查當中,非案件負責相關人員,是不能私底下討論的。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機密泄露。
聶志遠拍了拍張越肩膀,不露聲色的笑道。
「哈哈,沒關係,我就關心的問一下。」
張越只好硬着頭皮,帶着證物前往鑒證科。
聶志遠是近年來,最有機會爬上副隊位置的有力人選。
在刑偵大隊的威望,僅次於大隊長羅俊。
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夠得罪的。
……
刑偵大隊審訊室。
林業望着眼前的女主播胡桃桃,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林業,現在你的案子由我全權負責。」
不可否認的是,胡桃桃真人比視頻里的要漂亮許多。
只是,此時的胡桃桃雙眼無神,赫然已經做好了一心赴死的覺悟。
林業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直視着胡桃桃。
片刻之後,胡桃桃忍不住開口道。
「警官,不用浪費時間了,人是我殺的。」
林業笑了。
望了一眼這個愚蠢得無可救藥的女人,沉聲說道。
「殺害徐望州的人,我們已經抓捕到了。」
胡桃桃聞言。
無神的雙眼,頓時變得無比驚恐。
露出痛苦的神色,嗚咽道。
「人真是我殺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對於胡桃桃的反應,林業感到非常滿意。
望向胡桃桃那張恐懼到極致的俏臉,低聲說道。
「那人不僅殺了徐望州,甚至還侵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