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叮鈴鈴——
在一間空曠得不像話的辦公室中,
一張老舊的紅木桌,擺放在辦公室的正**。
桌上只有一台古銅色的老舊電話機。
至於有多老舊,從那圓形轉盤上不難看出,這東西的年頭可能要追溯到上個世紀。
老電話似乎不知道疲倦,一直在那發出哀嚎。
直到幾根修長的手指將電話從托把上拿了起來。
男人打着哈欠,有氣無力地道了聲。
「喂,哪位?我是宋義。」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沉悶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小宋。我是譚局。
今天可能要麻煩你一下,現在你有空嗎?
如果有空的話,來稻花村一趟,這裡發生了一起命案。」
名叫宋義的年輕人,揉了揉太陽穴。
似乎是被對方說得心情煩悶,語氣也漸漸變得不好了起來。
「我說譚局,發生命案。
你解決不了,就上報市局調專家組過來,找我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一日之計在於晨。
如果早上睡不好的話,那一天都不會有好心情。」
可接下來,電話那頭的一句話,卻是讓宋義沒了抱怨的心情。
「我已經將電話打到市局了,上面的領導說了,叫我先找你去看看。
如果你解決不了,他們會考慮你的薪資待遇要不要適當調低一些。」
「咳咳。」宋義乾咳了兩聲。
「譚局,你這就不厚道了。」
宋義話還沒說完。
電話那頭的中年人又快速講道:「具體坐標馬上發給你,我懷疑這命案不是人做的,你快點抵達現場。」
一口氣說完這些,也不等宋義回話,電話那頭已然變成了盲音。
顯然對方是怕又從宋義嘴裏說出一些令人討厭的話來。
不過宋義顯然對對方的態度並不氣惱。
他已經習慣了,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門工作過了。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這個辦公室里玩手機,然後等待發工資的日子。
宋義習慣性摸着下巴上刺撓的鬍鬚。
「到底會是怎麼樣的案子呢?居然要把我這個看門的調出去。真是令人期待啊。」
宋義簡單得洗漱了一下,順帶收拾了下自己。
看着鏡子里那張有些帥得過分的臉,他讚歎地搖了搖頭。
「真是個帥到無可匹敵的男人。」
看了看時間,按照慣例。
現在該吃早飯了。
宋義來到辦公室的角落,敲了敲牆壁。
發出「噔噔」兩聲。
不多時,這空心的牆壁開始自行向上翻折。
一個四方形的孔洞露出。
孔洞內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圓盤。
上面擺滿了市面上可以買到的所有早點。
雖然品種多,但每種分量都不大。
宋義挑了挑眉。
在一堆堆砌起來的面類食物中精準地挑中了自己的早飯。
那是份特別的生煎,是姑蘇那邊的特產。
比普通的生煎更大,汁水更足,當然味道也更鮮甜。
畢竟不是什麼地方都愛用蝦仁做生煎的。
宋義就站在那面牆壁前,用筷子一挑一個。
將那小籠盡數消滅完畢。
這才放下筷子,端起盤子向著紅木桌走去。
他坐在桌前,用手輕輕敲了敲桌子。
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響起。
「正在識別。」
「滴。」
「識別成功。」
「調查員:宋義。」
隨着播報聲結束。
那張與紅木桌配套的紅木椅子,開始不斷向下墜去。
沒有一會,整個辦公室再度回到了原有的樣子。
不知道在黑暗裡呆了多久。
直到宋義不耐煩地敲了敲椅子發出一聲詢問:「還沒到?」
「到了到了。」
隨着一聲轟鳴聲響起。
感受到底部與地面有了接觸。
周圍的燈光亮起,宋義這才端着盤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頭也不回地朝着前方走去。
「小蘿拉。你知道我這個人的,不喜歡別人背後搞小動作,下次再這樣,我就取消你一周出來一次的假期。」
通道里只有宋義一個人大步流星地前進着,似乎剛剛的話只是他的喃喃自語。
可是盤子上少了的幾個包子卻預示着,剛剛曾經有什麼東西在盤子邊上逗留過。
儘管對方沒有回應他的話,宋義也不在意。
現在開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順着通道,宋義開始打量起兩邊的房間。
這地下的布局就像是一座酒店,
不過可惜只有十二個房間,還不是每個房間都有住戶。
並且房間的私密性也很差。原因是所有房間的大門都是透明的。
在過道上的宋義可以通過那扇透明門將房間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是他工作的721天,換而言之,在這裡他已經上班兩年了。
宋義照例巡視了一遍這座地下酒店之後。
在確定所有房間的門鎖都沒有破壞的痕迹之後,
又回到一開始的地方,那裡是一號房間。
空蕩蕩的一號房間內放着一口外表刻畫著繁複花紋樣式的老舊棺材。
在棺材的東南西北角還各點燃着四根白色蠟燭。
周圍的地上還散落着宋義從未見過的老式紙錢。
這座房間,自從宋義第一天上班起就是這樣了。
兩年來,蠟燭一直燃燒,火焰卻從未下降過。
好似點燃火苗的不是蠟,而是……
宋義敲了敲透明門。
聲音的響動,似乎驚醒了房間內的東西。
大量的黑色絲狀物從棺蓋下的縫隙中滲出。
宋義認出,那些絲狀物是棺槨里那位的頭髮。
也不等那些頭髮蔓延到房門口,宋義從盤子上抓起幾個糖三角就朝着房間的地上扔去。
還沒等那些白白胖胖的糖三角落地。
那些四散的頭髮就好似長了眼睛一般。
精準地接住了在空中的糖三角,
隨即黑色髮絲立即帶着戰利品抽回到了棺槨之中。
宋義看着這樣的情況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每天的工作。
他要確保每天房間內的傢伙都在房間內沒有亂跑,僅此而已。
沒等他敲響二號房間的門。
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孩就出現在了門後。
儘管宋義自認心理素質在這兩年已經被鍛煉得極高了。
但面對這種貼臉開大,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他撇了撇嘴,用手敲了下透明門。
樣子就像是給裏面的小女孩一個腦瓜崩。
那個女孩也很識趣,捂着頭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
「宋義哥哥。你今天要出門對吧?帶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