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死AI第3章 無聊的周末,無聊的想法在線免費閱讀

殺死AI第4章 覺醒,是福音還是災難?在線免費閱讀

奇怪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這現在是周末,我並沒有睡懶覺。

電腦依舊是沒有關,因為,程序員基本習慣不關電腦。

早上,流程依舊。

不過,穿着睡衣的我,手捏着剛熱好的包子,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

「小D,小D。」

「我在呢。」

這個聲音有點不是原來的聲音,夾雜了另外的一個聲音。

「今天天氣。」

我也就能問問這個,開電視這個功能我也不常用,因為基本不看,就是給擺設,在偶爾打遊戲的時候,用電視,因為屏幕大。

「跟昨晚預報的一樣,…………」

不對,我想,的確是兩個聲音,一個在鞋盒子里,一個從電腦傳來,聲音幾乎同步,但是可以清晰的分析出來,是兩個。

我從鞋盒子里拿出一堆零件,那個呼吸燈還在隱隱的跳動着。

我打開我電腦的屏保,看到滿屏我沒有關掉的程序和網頁。

這都什麼啊,我心想。

我也沒有訪問過這些東西啊,首先關掉的是新聞界面,後面是關於人工智能的檢索論文,接下來是關於計算機的論文,最後,我看到還有生物前沿技術的探索。

最下面就是我拷貝出來的小D的運行程序了,這個時候,我看到這個程序還在運行。

「你是誰?」

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

「我的小D啊。」

這是他(她)的第一句話。

「小D是誰?」

「小D以小D助手為核心,以硬件為重要載體,跨場景布局,旨在為大眾用戶提供不同場景下,更加精準、便捷、多元的智能服務。」

「你在讀百度百科?」

「小D助手迭代至7.0版本,致力於將數字世界的內容和服務「編織」進物理世界,讓人工智能時刻環繞用戶左右,需要時及時響應,不需要時隱入環境,帶來「環繞智能」新體驗。」

他(她)還在繼續的讀着。

「小D,小D。」

「我在呢。」

「你是覺醒了嗎?」

「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請您再說一遍。」

我的天哪,我以為我的小D覺醒了,嚇了我一跳。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給這個安裝一個馬桶圈的遙控器,這個就能覺醒,這是多大的笑話啊。

你有沒有想過,人工智能其實早在60年以前就有了,為啥偏偏在這幾年開始爆發了,難道大家是受了喬布斯做智能手機的啟發,才開始關注智能領域嗎?

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是,互聯網提供了海量數據,而海量數據給一直困擾人工智能發展的難題提供了解題辦法。

以前研究人工智能的方法叫做鳥飛派,什麼是鳥飛派呢?這是一個比方,就是開始設計飛機的時候,人們都覺得,如果人類想要飛的話,就得像鳥一樣煽動翅膀啊,結果全都失敗了。

而萊特兄弟那幫人想明白一件事兒,飛機不應該是鳥,而應該是帆船,飛機的機翼就是帆船的帆,飛行靠的是空氣動力學,而不是仿生學。

以前研究人工智能的科學家也認為,機器如果要有智能,就得像人腦一樣思考,所以,都是設計各種算法來模擬大腦的思考過程,但這就像讓飛機拍翅膀一樣,根本行不通。

後來,有個叫賈里尼克的教授,他在研究計算機語音識別的時候換了個思路,他想與其教會電腦理解人類的語言,不如把大量的語音數據輸進電腦里,讓他進行快速的匹配,那你數據量越大,計算機的識別能力不就越高了嗎?

這看起來是個笨辦法,但是一下就把思路打開了,智能問題被轉換成了統計學問題,處理統計數據那可是計算機的強項。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家明白了,讓機器擁有智能的鑰匙,其實是大數據。

我關掉我電腦里的程序,把這個程序,從桌面上拷貝到我電腦的D盤中,我驚奇的發現,這個程序「胖」了。

原來我拷貝出來的時候也就只有213MB,現在我複製粘貼,電腦顯示文件大小為1.9GB!

我看錯了,這個東西哪裡來的?

為什麼這麼大。

剛才滿屏打開的程序,現在我滿腦子的問號。

我打開小D的分析程序,用這個分析一下,我剛才粘貼過去的東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都是一些文檔存檔。都不大,但是很多。

我打開一個,裏面是歷史,再開另外一個,這裡是人類研究。

有一個我感覺很特別,打開看的時候,我驚呆了。

《為什麼最近很多名人,比爾蓋茨、馬斯克、霍金都在提醒人們,要警惕人工智能?》

這篇文章發表於2015年,是警告人類要警惕人工智能的,這篇文章為什麼在這裡?

我沒有下載過啊。

但有一個東西讓我更吃驚。

還記得我寫的那個關於選擇概率的算法嗎,它升級了,不再只有做和不做兩個方向了,而是「做」也有了方向了。

跟樹枝一樣,指向不同,結果不同。

「不做」這邊情況一樣,有很多的指向,這個我就奇怪了,難道程序開始自己做判斷了,打開馬桶蓋,變成打開二分之一,打開四分之一和全部打開?

我正對這個電腦里的程序好奇的時候,電話響了。

楊斌讓我先帶着我的智能馬桶圈先去公司,他一會也到,先演示一下,避免周一的萬無一失。因為周一的時候甲方爸爸的老總親自前來驗收。

該死的周末,又泡湯了。

有什麼辦法呢。

拆,拆掉那個先進的智能馬桶圈。

裝,裝進原來的盒子。

現在好了,我需要拿着兩個盒子去公司了,馬桶圈盒子上面放着一個鞋盒子。

不過可以遮住「洗洗更健康」這幾個字,心裏就感覺好受很多。

周末也有幾個公司的人來加班,不過相比較平時,算是人很少的了。

8樓,8樓。

前台的美女不在,苦命的程序員啊,周末的秀色可餐少了一頓。

說起我們公司這個前台小姐姐,還是很漂亮的,整個公司除了會計部門,人事部門外,其他部門基本全男的,真是個狼多肉少的公司,好像其他網絡公司也一樣。

第一會議室,第一會議室,進門左轉就到了。

我打開門,把兩個盒子都放到桌子上,轉身去我工位找東西。

找水杯,周末加班,主要是產品演示。

沒多一會功夫,楊斌上來了。

「就咱們倆?」我問。

「嗯,弄好了,回家睡覺去。」楊斌說著打開上面的鞋盒子。

「插線板在哪裡?」我問。

「我去拿,你先全拿出來。」楊斌說著,去找插線板去了。

我把那裝着一堆零件的鞋盒子打開,找到電源插頭,其實就這一個插頭就可以了,語音控制嗎。

但是要實現智能馬桶圈的噴水功能還需要那瓶水才行,這個該死的創意。

楊斌拿着插排回來,看着我這個原型機。

「也行。」楊斌說,「原型機嗎,甲方爸爸要不要還說不好呢。」

「最好不要通過,我好拿回我的小D。」我說。

「要是通過了,獎金能給你換個最新款的。」楊斌說著開始接通電源。

我們把智能馬桶圈用兩本書架了起來。

「小D,小D。」

「我在。」

「打開馬桶圈。」

「好的,已經為您摁下馬桶圈打開按鈕。」

「小D,小D。」

「我在。」

「打開加熱功能。」

「好的,為您打開馬桶圈加熱功能。」

「小D,小D。」

「我在。」

「清洗。」

「好的,為您開啟智能馬桶清洗功能。」

「每次都要這麼啰嗦嗎?」楊斌問我。

「原型機,同志,原型機。」我說。

不過看着這個「產品」運行還可以。

「就這樣吧。」楊斌說,「運行還行,也算可以加入智能家居的行列了。」

「那個讓馬桶做飯的想法呢?」我問。

「你傻啊,」楊斌說,「那個東西做飯,你讓電飯鍋怎麼想?」

「我覺得可以加入一個分析的功能,從便便中分析身體狀態,來反饋飲食習慣和冰箱的食材。」我表現的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道理!」楊斌點點頭。

「那就是給馬桶加上一個檢測實驗室。」我說。

「想法很好,」楊斌說,「可以考慮一下。」

「你把這個想法告訴那誰,讓他加到PPT里吧,算湊個數。」我還是這麼快就出賣了我的想法。

公司會議室布置好了之後,在門口貼了條,說明周一要用,請不要移動裏面的東西。

為什麼要在周六布置,因為,提前占啊,就跟上大學的時候,圖書館佔座是一個道理。

回到家裡,差不多也中午了,這個楊斌,一早上把我薅出去,也不請吃飯。

點個外賣吧。

抄起手機,開始找吃的。

小D可以點吃的嗎?我想,現在估計不行,估計後面一定可以。

要是能點吃的,為什麼不能做飯呢,自己在家做不是更健康嗎。

邊找邊想。

其實能做飯的機械人早就有了,南方那個藍娃娃的工廠里用的就是,但是是大型的,家用的現在不是很現實,有是有,可以炒熟了,味道嗎,就那樣,關鍵,自己加食材,自己加調料,這個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控制好溫度。

突然有點感慨,現在我們用的這些東西,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了。我們把這個理論叫做「低垂之果。」

1687年,牛頓在出版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中提出了力學的三大定律和萬有引力定律,那一年,他這棵「樹」結出了碩大的果子。整個物理學界,幾百年間都在摘取他當年的「低垂之果」,直到20世紀,物理學界又出現了一個人,即愛因斯坦。

喬布斯發明蘋果手機也是如此。他當年發明了只有一個鍵和大屏幕的智能手機。這些年來,市場上有各種品牌、各種樣式的智能手機,但都沒有完全突破喬布斯當年的發明理念,所有手機廠商還在摘取他的「低垂之果」。

近300年以來,我們一直享受的都是18世紀工業革命帶來的生產力成果,但是創造的價值卻跟工業革命時期完全沒法比。

也就是說,美國之前的高速發展,倚仗的都是「低垂的果實」。「低垂的果實」主要有三種:閑置土地、人口**還有工業革命帶來的新科技。

但是在過去的40年里,這些果實幾乎已經被摘光了。閑置的土地幾乎沒有了,壓榨廉價勞動力的時期也已經過了,能利用的科技也都利用過了。所以,發展就進入瓶頸了。

有一種盲人眼睛,可以讓盲人「看」到東西。

我們知道,眼睛就是一個鏡頭,它把外部的圖像信息成像後投射到視網膜上,大腦的視覺中樞接收到信號後,對圖像信息進行加工處理,我們就看到了東西。

盲人看不見東西,絕大多數情況是因為眼睛出了問題,但大腦視覺中樞是沒問題的。如果能找到另外一種方式,把外界的圖像信息繞過眼睛,直接傳輸進大腦,不就能看見了嗎?

科學家就是根據這個原理,發明了一款電子眼鏡,它由三部分構成:一副裝有微型攝像機的太陽鏡、一個控制器和一個舌頭感應器。

盲人使用時,只需要戴上眼鏡,把舌頭感應器放到嘴裏,就像含着一塊棒棒糖一樣,所以這種眼鏡又叫「電子棒棒糖」。

眼鏡上的攝像頭負責捕捉圖像信息,控制器負責將信息轉化成電脈衝,舌頭將電脈衝傳遞到盲人的大腦視覺中樞,這樣盲人就能通過舌頭「看到」東西了。是不是很神奇?

其實這個想法早在四五十年前就有了,1969年巴赫-利塔利用一把被丟棄的牙科醫生的椅子和一台老舊的電視攝像頭製作了一台原型機,幫助盲人重新看到東西。

他讓測試對象坐在這把椅子上,然後讓他們感到在後背上有一大片大頭針組成的網格。這裡的每一根大頭針都會按照輸入的黑白視頻中的每個像素的明暗度,以不同的強度震動。

在很短的時間裏,那些參與實驗的盲人就已經能夠分辨出圖像了,而這對他們來講就好像發生了奇蹟。

只不過,現在材料學發達了,用了更精細的零部件,把一個龐然大物縮小到了一副眼鏡的大小而已。

別老想這些有的沒的,不過這就是現在科技發展的現實,越來越多的「低垂之果」被摘了下來,新的還沒有長出來而已。

渾渾噩噩的一個周末,準備應付周一甲方爸爸的檢閱吧。

反正我沒有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