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戴綠帽的寡婦

第2章 爹又要跑了

「娘!嗚嗚嗚…」
花夜蓮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入目便見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笨手笨腳的趴在自己身上哭,還一邊給自己穿…壽衣?!
「……娘。」
便宜『兒子』見着花夜蓮醒來,軟糯糯喊了一聲,竟是哭的更歡了!想抱花夜蓮又不敢的樣子,只張着手,「嗚哇哇!娘!你沒死!!」
她無語的看一眼自己穿到一半的『壽衣』,用手捏了捏,好傢夥,這還是紙做的!
待回過神,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
原主花夜蓮剛嫁人,丈夫景畫就死了,還多出一個丈夫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賣光了家裡值錢的東西還險些賣身葬夫,這不,剛在墓碑前哭的太激動,暈了過去,醒來就…換了個芯子。
綜上,她花夜蓮是被戴綠帽的寡母。
「娘。」景宏軟糯糯的聲音再次響起,看着花夜蓮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怯弱,「你是不是餓了?」
說完,沒等花夜蓮反應過來,小傢伙蹭蹭蹭爬下炕跑了出去,不多時,小傢伙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手心裏捧着個番薯。
「娘!你吃!」
咕咕咕,花夜蓮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她臉略窘,「謝謝。」
正吃到一半,花夜蓮見景宏正背對着自己偷偷摸摸的,在吃番薯皮?!
「你吃這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景宏立正站直,漆黑的眼珠子不敢看花夜蓮,憋淚噎着嗓子開口,「娘,我不吃了,娘別打我嗚嗚…」
天啊!花夜蓮無奈扶額,她想起來了。
原主因為這孩子是自己丈夫跟別人生的,是以剛進門喝敬茶時就刁難了孩子,且景畫死後更是一邊哭喪一邊打罵景宏……難怪這孩子怕自己怕成這個樣。
「你吃這個。」花夜蓮直接把剩下一半的番薯塞給他。
見此,景宏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夜蓮。
娘怎麼變得這麼好?她是不是傻了?
嘆了口氣,花夜蓮又想起什麼,出去將景宏的『狗窩』端了!
是的,原主在景畫死了之後就不讓景宏睡屋裡,在外面棚子里丟了床破席子就當窩。
「娘!娘!娘!」一見花夜蓮如此動作,景宏連忙上前抱着自己的破席子,一貫帶着討好的聲音都變得急迫了。「娘!我再也不吃了,別不要我, 嗚嗚…」
花夜蓮又心疼又氣,趕忙道:「不趕你走,你以後進去跟娘一起睡屋裡。」
景宏又愣了。
知道他要時間適應,花夜蓮叮囑他擦洗乾淨才能上炕睡覺,便開始轉悠視察家業。
很好,窮的連老鼠都沒有。
她低頭看看自己順手撿來的枯樹枝,靈機一動。
不多時,花夜蓮靈活的手指翻轉間,一個活靈活現的長鬍子老頭兒逐漸成型。
翌日。
花夜蓮起來,發覺身邊景宏已經不在炕上,出去一瞧,見着他竟早早去河邊擔滿了家用水回來!
這才,三歲啊!這妥妥的虐待兒童!
「以後這種重活小孩子別干,會長不高。」花夜蓮放下他肩上的小扁擔。
景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花夜蓮知道一時改變不來,乾脆先辦正事,「你在這等娘梳洗下,跟娘去集市。」
半個時辰後,娘兩出現在集市上。
但這大街上不論男女老少,見了他們都繞道走,且有些還指指點點,看神情就知道不是在說什麼好話。
「他們在說什麼?」花夜蓮沒完全習慣這裡的方言,於是問景宏。
景宏頓了頓,軟軟開口,「是村裡的說法,若是相公死了又沒有改嫁,就會變成天煞狐星。」
什麼玩意兒?狗屁不通!
誰信誰傻!
正暗自腹誹着,花夜蓮眼睛一亮。
只見一俊俏的算命先生舉着一個大大的旗幡迎面而來,偏偏一身坑蒙拐騙的行當愣是給穿出了仙風道骨的味道,加上那身段,那面容,怎一個如意郎君了得!
花夜蓮極其沒有婦德的上下掃量着人家,末了還對着人流里流氣的吹了一聲口哨!
帥哥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倏爾耳根發紅,加快了腳步,趕緊與花夜蓮錯開路。花夜蓮見此得意一笑,心滿意足的收了色眯眯的眼神。
「娘!」景宏被嚇壞了,娘這樣是要被拉去浸豬籠的…
「啊哈哈,沒事。」花夜蓮裝模作樣肅正臉色,先賣東西要緊。
然而,花夜蓮拿着自己得意之作站了老半天,還沒有個人願意靠近…她就不得不承認封建迷信的力量,可怕在於別人都信啊!
「這是要斷我根雕大師的財路!」花夜蓮哀嘆,忽的想到什麼,看着景宏被曬得紅撲撲的臉蛋,認真問道:「那我找個人嫁了,是不是就好了?」
景宏點頭。
花夜蓮見狀眼睛瞪時發亮,驟然轉向人群,剛才那帥哥呢??!
寡婦不再嫁就是天煞狐星是吧?她嫁不就完了!
花夜蓮拉起景宏撒丫子就朝着帥哥離開的方向跑,一路驚的眾人躲避,堪稱人禍現場。然而花夜蓮這廝沒臉沒皮,絲毫不覺得愧疚,跑的更起勁了。
好在算命的沒走遠,花夜蓮見到人背影當即大步一垮,直接橫道擋了算命的去路。
「公子!」
這一聲甜膩的花夜蓮自己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算命的也被嚇着了。
面對着算命的驚愕的俊顏,花夜蓮眨眨眼後勾唇一笑,緊接着一手亂繞故意搔首弄姿了一番,最後配上魅惑的眼神,緩緩啟唇。
「公子,娶妻否?」
「公子」玉樹臨風般的身姿肉眼可見的僵硬,半響,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一字,「否。」說罷,轉身就跑!
這算命的平時沒少挨打吧?溜得比兔子還快。
花夜蓮怔在原地,待回過神來,眼看人要跑沒影兒了,花夜蓮趕緊對景宏道:「崽,我直追,你抄近路包抄!」
「好。」景宏一向盲從花夜蓮的話。
娘兩兵分兩路,花夜蓮追的興奮也漸漸發覺不對勁兒,這速度這麼慢了這麼多?
終於在湖邊把人逮住,花夜蓮氣都不帶喘的,見算命的同是如此,越發奇怪。
但花夜蓮這貨見着人家清雋的臉,哪兒想這麼多,頓時心思又蕩漾起來,忍不住開始飈騷話,「公子,你就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