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身世來歷

第四章:噩耗碎魂

  遠離了都市的吵鬧和喧囂,耳畔中一陣蟲唱鳥鳴,龍形玉佩載着木炷在青蔥濃郁的樹叢中緩緩行去。
  不過沒有過多久,木炷就感覺一陣莫名其妙的疲憊之感鑽入心尖,神智也難以再繼續保持清醒,便模模糊糊地沉寂下來,彷彿是進入了睡夢中一般。
  「這小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欺騙自己、構陷自己、謀害自己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就當作是對這小子的考驗吧,龍九天心想。
  龍九天也很是鬱悶,他原本是七彩大陸木家家族族長木凌風的坐騎和親密夥伴,地位頗為尊崇,連一般的長老都不能與之匹敵。
  龍九天原本是龍族的五長老,因為年輕時受到了木凌風的蠱惑一不小心成為了他的坐騎。不過好在木凌天對他非常好,完全沒有因為他是坐騎而有所看輕他,並且在族中給了他尊崇的地位,所以龍九天並不以淪為他人的坐騎為恥,相反還經常為遇見到木凌風而感到慶幸。畢竟掏心的好夥伴並不是那麼容易尋得着的,無論是什麼種族。
  木凌風得知自己最喜歡的小兒子木翔為自己新添了一個孫子,便讓老夥計龍九天前去把自己的乖孫子接過來讓自己高興高興,並且還把自己親自為孫兒準備的護身寶天龍玉交給了龍九天,並且囑託龍九天一見到他的孫兒就給他戴上。
  讓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龍九天在前去的途中遭受到了魔宗宗主陰蝕天的暗算,因為正魔兩道一直都在竭力地維護和平共處的局面,一般情況下魔宗宗主這種絕世強者是不屑與做偷襲這種勾當的,況且偷襲的還是三大正道巔峰強者之一「生滅殺」木凌天的坐騎孫子。
  在超絕強者的偷襲之下,帶着木炷回返的龍九天根本來不及變換本體就被陰蝕天一掌給拍的肉身爆裂。就在那陰蝕天想要伸手抓搶木炷——木翔的兒子之時,緩過神來的龍九天的神識便幻化成了一縷精芒快速地鑽進了木炷胸前佩戴的天龍玉中,隨即那玉佩幻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刺向如水一般透明的虛空。虛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烏黑黑的,如水上的急速旋轉的漩渦,瘋狂地把木炷吸扯進去。
  還沒有等燃燒過靈魂之火破碎虛空的龍九天緩過神來,一陣耀眼的白光又把木炷往漩渦的另一方向撕扯而去,把木炷從洞中噴射而出,如同元宵佳節放的對空煙花一般。噴射而出的木炷如同一顆對地導彈般向地球射去,如果放任這種速度不加阻撓必將把木炷摔得稀巴爛。
  龍九天不得不再次燃燒所剩不多的靈魂,幾乎耗費全部精氣才保得住木炷平安地緩緩地降落在一片柔軟的春草地上。就這樣,身份顯赫的木家子木炷便降臨到了地球上。
  而那魔宗宗主陰蝕天想要捏碎虛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知木炷落向了哪個空間。畢竟他還是第一次接觸木炷,還沒有來得及識別木炷的神識特性。雖說他很清楚龍九天的神識特性,然而龍九天為了保全木炷神識爆炸後十不存一,又加上黑洞和白洞組成的蟲洞的阻隔,陰蝕天一時恍惚就錯過了極短的瞬間,沒能親手抓獲木炷。
  雖說沒有百分百完美地達到預期的成功,卻也除掉了一個未來的隱患,陰蝕天心想。因為傳聞說木家新生子居然是罕見的金、水、火、木四屬性,一旦修鍊有成必將又為魔宗添一大敵。試想一下,如此天賦,再加上如此身份,此後木炷的成就必定不凡,陰蝕天豈能留得他的存在。
  眼看着木炷遭受到蟲洞的蹂躪,料定其必然屍骨無存,陰蝕天長嘯一聲,快然退去。
  如今如果不是眼瞅着木炷突然遭受滅頂之災,面臨著魂飛煙滅的危險,龍九天也不會用才恢復了五層的精神力來協助木炷的神識逃脫。木炷再次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神清氣爽,神識之中還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迷你版老翁正在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是誰?」木炷傻愣愣地警惕地問道。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小小娃娃這麼沒有記性。」熟悉的蒼老的聲音激蕩開來,語氣較之先前卻是更加鮮明可感,更加中氣十足。
  「啊哦,你是住在我玉佩裏面的前輩。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木炷望着玉佩四周歪倒的幾百個玉瓶驚訝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龍九天呵呵地笑着道,「只不過吞化了如此多的神元以後,我已經恢復了十層的神識,並且順便把你的神識給稍微的固化了一些。小子,你現在是不是感到神清氣爽啊?」
  「謝謝前輩,不過我不能一直都這樣吧?沒有肉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算是個什麼東西?」
  木炷雖然聽不懂龍九天話語里那些神元、神識之類的古怪的名詞,但是並不愚笨的他也知道龍九天所做的一切都對他有益,便又問起了自己的處境。
  「如果你不想報仇雪恨並且一輩子平庸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送回家,把你交給你爺爺。」龍九天芝麻大的眼睛精光四射,調侃似的回道。木炷不能再保持平靜了,不曾想到這神秘老者居然能夠送自己回家。
  家對於木炷來說是一個多麼親切和揪心的字眼啊。家不僅會讓木炷想到那椽破屋裡拾荒爺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精心無比的愛護,而且能讓木炷念起自己看到別人的父母疼愛那些同齡的孩子時他心中的凄楚和無奈。
  可是,木炷並沒有詢問龍九天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錯以為龍九天所說的家就是自己兒時與拾荒爺爺一起住過的那椽破屋,謬認為所說的自己的爺爺也是指自己那已經死去的沒有享過一天清福的拾荒爺爺。木炷更加關心自己的死因,難道自己不是因為酗酒過度而死的嗎?
  只見木炷詫異地詢問:「我不是酗酒而亡嗎,難不成還會有人陷害我不成?」
  「當然是有人陷害,你看看這些就明白了。」龍九天一說完話,就在木炷的眼前揮了揮手,木炷便發現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層精神力織就的水幕,張張畫面若能夠影片一般閃換:夢中出現的邪魅青年偷偷地塞給死黨王偉一個洋瓷白玉瓶,瓶口塞一紅布塞,並在王偉的耳邊耳語數句。王偉眼神變幻閃爍,最後仍然點了點頭;神情恍惚的王偉趁木炷如廁之際,拔掉洋瓷白玉瓶的紅布塞,倒出一顆黑紅色的棗顆大的藥丸,放入了木炷的酒杯中,然後往酒杯里注入了滿滿的一杯啤酒;女友王嫣與夢中出現的邪魅青年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前微笑着相互擁抱,那邪魅青年望向王嫣的眼眸中張狂飛揚的愛慕之色絲毫不加掩飾。並且他們的身邊還站着那個開着寶馬車把王嫣從自己的面前接走的中年男子,王嫣分明喊他叫作姑丈,邪魅青年分明喊他叫作爸;自己嘴吐鮮血的同時,男寢寢樓外的欄草邊一個黑色的身影猛烈地顫抖起來,最後轟然倒地。
  看過這些閃爍跳躍的畫面,木炷有點不確定起來,顯然沒有想到與自己相知相交了四年的死黨王偉會是謀害自己的兇手。木炷不由得想起自己感覺到的木炷這一段時間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想把他當做小孩子一般來關心,好像隨時都在擔心他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一樣。
  木炷依然不敢相信那是王偉害的自己,因為他不相信他們四年多的感情是如此輕易地被敲碎。木炷注意到了王偉在邪魅青年的面前閃爍的神情,沒有放過王偉那一剎那間的猶豫,想一定是有什麼言不由衷的苦楚,否則王偉是一定不會輕易地出賣自己的,更不用說是來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