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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16日 森林消防訓練總隊處

「決定好了嗎?」

深吸一口氣「是的,仔細考慮了一下可能還是不適合」

隨着話語落下,眼見着分隊長在班裡的床邊無奈的撓了撓頭,「好吧,那你準備一下,簽個字,訂個明天早上的車票」分隊長愁容不減,起身背着手慢慢走了。

「我給大家添麻煩了」玉永邪麻木地站在原地心裏默默浮現着這些字眼,而後慢慢跟隨着做完了一系列的手續。

晚上,班裡的大家都默默拍了拍永邪的肩膀,「沒事兒,出去後好好乾。」「別給我聽到你整的不成功嗷!」「……」永邪心情沉重,但心頭卻鬆了一口氣,看着周圍的大家繼續夜晚加練3個100最低標準,也就是100俯卧撐,100個卷腹和100個深蹲(新人專屬)。

永邪緩緩地坐上了屬於他的床位,非常實心的豆腐被子緩緩撥開,早已疲憊的身體在躺到床上的一瞬間,倦意便排山倒海般襲來,「我的身體原來這麼弱嗎?」如此想着,在夜晚山裡的蟬鳴聲中漸漸沉眠。

是啊,蟬也要走了,當玉永邪一大早帶上行李在班級門口感受着撲面迎來的寒風就知道了它們應有的結局。「嗶!……」哨聲響起,班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同志們就都往下跑去集合,

「走吧,帶你去門口。」班長也是剛剛起床穿上衣服「上車和到家後記得通知一下。」班長送我和另一個退出森林消防的人到門口後說了一句便退回柵欄門內看着我們,

「兄弟,打個快車吧,一起。」身旁皮膚黝黑小胖的青年對着我笑着說完,就跑去對面的超市裡去買飲料,「啊,這裡聽說附近的價格好像都很宰人」永邪心裏默默想着,掏出手機叫了去往高鐵站的快車。

隨着「WX已支付10元」的提示聲落下,只見他一溜煙兒從超市裡跑了出來「來,給!」因為一起打車就稱他為車兄好了,把脈動塞到永邪手上,

「咕嚕…咳哈!」車兄當即擰開蓋子痛飲了幾口,非常自來熟的在一旁聊了幾句,但是車馬上就到了,和班長揮手告別。「兄弟,你還真別說,專職的訓練和這個正式消防還真沒法比,專職的……總之,和想像中有點出入,就退出了。」一路上,車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着兩邊不一樣的對比以及家裡的生活,玉永邪在一旁偶爾附和幾句,腦袋放空,甚至在想着「為什麼到處都是炸雞,沒見過炸鴨呢?」的生活問題,

「現在的小夥子,我都不敢讓你們自己放行李。」司機大叔突然插嘴,「前幾天就是你們這樣的有幾個,放行李的時候不小心砸了我的車,沒輕沒重的。」車兄當即探過頭去,「啊?應該不會吧,這種人我還從來沒遇過。」

「應該很少吧?」玉永邪也附和着,「你們還真別不信,我當時也是想着,看他們年輕,道個歉算了,誰想到還和我犟起來了……結果叫警察來賠了更多!」司機大叔一路侃大山,侃到了高鐵站,人總是懂變通的,在司機大叔近乎直白的講故事之後,玉永邪和車兄小心地把行李箱從後備箱中拿下來,

「加個WX吧,我55分的。」車兄拿出手機掃了玉永邪的二維碼,「嗯,我44分的車。」剛給備註添加上,車兄就走向了與永邪截然相反的檢票口,「之後聯繫!」車兄回頭搖擺着手臂,玉永邪也揮舞了一下手,看着車兄漸漸消失的背影,玉永邪便回頭盯着手機,「附近怎麼沒有賣橘子的呢。」

如此想着,看到車費的轉賬提示後玉永邪才安心地放下了手機,兩眼放空的看着玻璃外黎明時刻的天空,烏雲襲來,但還是湛藍如洗。直到肚子的飢餓感稍微傳來,玉永邪才回過了神,看了看時間7點30了,緩緩從背包里拿出在總隊沒時間吃到的,老母親放進包里的零食和麵包,「早上的車人這麼少的嗎?」咀嚼着麵包的甜甘以及香精的工業味道,玉永邪無意識地左顧右盼着,

「請G7XX的乘客前往XX檢票進站了,請……」玉永邪緩過神,趕忙拉起書包拉鏈,吃的麵包拖嘴裏,拉上拉杆箱就前往檢票口走,「嗯?這……」王永邪看着「檢票口維修請往下一檢票口走」的告示牌,沒有懷疑,繼續向著下一站檢票口,可他沒想到的是,這裡就是他命運的分叉口,

車站人員在王永邪前腳離開後腳就把告示牌摘了,王永邪走到檢票口,排隊的人根本沒幾個,一下子就輪到了,刷過身份證後,玉永邪才放下心來,畢竟其他時間的車站檢票口排隊不能說是人山人海了,也只能說是摩肩接踵。

剛好吃完麵包,垃圾放進書包里,走進第七車廂,「還是第一次見到沒到點就已經等在這的高鐵。」玉永邪如此想着,放好行李箱後找到自己靠過道的位置坐下,本該聲音嘈雜的車站此刻寂寂無聲,玉永邪從裏面訓練出來後從未感覺水是如此的好喝,勝過食物百倍,

一邊補充完水分,一邊看着窗外稀疏的人影,有節奏的腳步聲如同魔咒,漸漸撫上了玉永邪的眼皮,反正時間足足有2小時車程,王永邪的眼眉顫抖了幾下,終是沉沉歇了過去。

在一片黑暗之中,有光閃爍不定,上?下?左還是?

感官漸旋,欲脫其肉,盲目愚痴,如日灼神,雖目不能視,但血肉的氣息從未如此靠近,現實的一切感官都已扭曲,像是**凡塵的天堂,遠處是火骨,肉山,一路蜿蜒到眼前,潰膿,腫瘤好似在噴發著生命的歡愉,血肉翻覆著無垠,就好像牛排翻過流下的油脂,甜的人想笑,膩的人發昏,茫然着即將永世沉淪,塵俗顛倒,破碎的聲音傳入耳簾,是又打碎了什麼東西?

粗心帶來的感官使人的理智撿回了一點,齒輪的轉動轟鳴着,銀色的海洋絢爛瑰麗,像是一個藝術品,從未見過如此的規律,萬物都在運行其道,心靈從未如此空明,如此的穩定,可那銀色的海洋落下,變成白色的大網,肉山傾倒,潰腫脹大,因為銀網將要落下,亦如混沌遭遇秩序的毀傷。

規律轟鳴着,血肉掙扎着,頭好像要裂開一般,靜電不停的襲來,無數煙花好似在腦海中綻放,數不清的呢喃,每跳動一些思緒,就多受一份在混沌與秩序夾層中的痛苦,介於白痴的直感和天才的理智這使得玉永邪快要無法忍受了,腦袋一會兒像是跳動的火焰單純茫然想要跟着情緒盡情釋放,一會兒像是寒冬降至規律理智的運行一切!

「亞@#¥!麥@#¥」嘴中不停重複複雜的外國名字,那是誰?無所謂了,腦袋就在血肉和銀網之間不停的擠壓,漸漸,銀網轟鳴減弱,亦有破碎,血肉也失去了顏色,緩緩下沉。隨之玉永邪感覺身心好像失去了重量,白色的光照了進來,飄飄然如遺世獨立,羽化登仙,那光色越發靠近,開始染血,飄零的羽毛化出了猙獰的雞腳,血液在沸騰,無比的憤怒在心頭燃燒,那光色負面,原始,野蠻,照得玉永邪眯起了眼,身體似乎出現重影,在互相剝離!

「7……」不自覺的數字脫口而出,可又有誰知那是何意?思緒越發混亂,誰知曉該如何開啟第一個思考,身不由己,念不由心,好累,最終還是如嬰兒般沉睡。

「滴答滴答……」露水沿着石乳滴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滋…滋」類似於磨盤的轉動聲不停的迴響,呼吸聲由輕變深,地上各色的人開始有了動靜,孫堅一隻手撐着地,一隻手捂着頭,漸漸直起身子,

「我不是在跑步中……」孫堅看着各色的人掙紮起身,身邊的人是一個微胖的青年,見他還在地上掙扎着,便過去拉把手,待他身體站穩後才放下手,身後牆邊是一個不知何時雙手抱膝蜷縮的寸頭青年,頭髮就像剛剛剪過一樣,嗯很徹底,有監獄風格。

大多數人都醒了,但大部分人都懂得分寸沒有人發出大的動靜,但總有人發揮了偉大的試錯精神,一覺醒來雙手爆頭失聲尖叫,「你是誰?流氓!碰到了我的…我的…總之,不要臉!」粉色的小仙女指着一個禿然大漢破口大罵,大漢正欲還口,正退後一步擺開架勢,誰知踩到了別人的膝蓋。「哎呦,你……」放眼看去,是一個穿着背帶褲的中分男性,不停抱着膝蓋頭向後仰,髮型也很飄逸,

但是幾人的叫聲並未持續太久,在場的眾人眉頭便開始緊皺起來,只見他們肉眼可見的失去了顏色,從頭到腳,失去顏色前還可以瞧見那強烈抽搐的手,以證明當時情況的危險,現在那幾人渾身上下的樣子就像一個摩登時代的,嗯,怎麼說呢,卓別林電影里的角色,且顏色更加的單一,徹底的和周圍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大家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幾人在地上顫抖了幾下就猶如失去顏色的木偶般輕輕飄起,飄向遠處後方,中途的所有人但凡要接觸到他們的,都很有默契的讓開了路,在這一時刻所有人都顯示出了足夠的「禮貌」。

孫堅動身跟在了一側,可惜沒過多久,「木偶」就無法在被跟隨了,因為它往天上飄去了,其中一部分跟隨的人也同樣停了下來,他們此時顯然也是無法跟隨了,但他們卻並沒有注視着「木偶」,而是都在集體向上看去,在場的人都咽了一口口水,只見那昏暗的天空滿是黑色的薄霧,幾乎無法看清任何東西,但是其中的中心事物卻分毫畢現,那是一個圓形的,不那麼規則的事物,一圈內遍布着森森寒光的牙齒,裏面像是鬼工球一樣,一圈套着一圈,深處看去看不到盡頭,讓人遍生寒意,那磨盤一樣的「滋滋」聲應該就是這個鬼東西一圈圈轉動的時候發出來的,那個失去顏色的中分坤男就這樣被吸了進去,就像是碎紙機處理碎紙一樣,從頭到腳一下就不見了身影。

「那是什……」話還沒說完,立刻便停了下來,孫堅往後一看,原來是之前那個微胖青年,他雙手捂住嘴,顯然在害怕着什麼,四周的人在聽到動靜後目光也都在注視着他,孫堅甚至可以看見他額頭上的汗珠開始不斷的冒出來,一會兒,

「你……應該沒事兒了。」孫堅低聲說著拍了拍微胖青年的肩膀,微胖青年顫抖了一下,看着孫堅肯定的眼神,才緩緩冷靜下來,放下了手,

「謝了兄弟,我姓葉……可以叫我大佐」明顯可以看見葉難左猶豫了一下,應該是沒有說出全名。「我姓孫,就按歷史裏那個孫堅叫我就行」孫堅表示理解,但也並沒有肯定自己的名字就是真的,接着把頭轉向一旁看着剛剛還蹲在地上雙手抱膝的寸頭青年,現在不知何時來到他們中間前方並愣愣向上看,便開口問到,

「那兄弟你呢?」只見寸頭青年回了神,動作緩慢而又堅定,走到兩人面前才開口,「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