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王朝境內。
血色的夕陽灑在荒涼的古村上,照亮了一片沉寂和寂寞。
古村中唯一的一條石板路上,積滿了秋葉,猶如一幅被遺忘的畫卷。
村子的房屋已經破敗不堪,半坍塌的牆壁透露出歲月的無情侵蝕。
在這片荒涼之地,一個孤獨的身影靜靜地站在一座古老的廟宇前。
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站着,與村子一樣,他的身影透露着無盡的凄涼。
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儘管時間流逝,他一直在這裡。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村子逐漸被遺忘,被戰爭的浪潮淹沒。
大部分的居民都選擇離開,只剩下村長一個人留守。
守着村子曾經的輝煌,守着古老的故鄉,守着,只為在外的孩子歸來時能有一個溫馨的家,始終有一盞燈為你們亮着。雖然不可能······
他知道,古村的寂寞已經註定,但他堅守着守護祖輩的責任,守護着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神聖。
每當夜幕降臨,村長總會來到廟宇前,默默地站着,像前輩一般守護着村子,不讓黑暗侵襲。
然而,這個夜晚,村長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一股陰森的氛圍籠罩在古村上空,村長眉頭微皺,他環顧四周,察覺到遠方傳來的風笛聲。
他緩緩地朝着風笛響起的方向走去,一步,兩步,眨眼間,便不見了身影。
此時,村門口,一個黑袍少年站着,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一群身穿黑紅色戰袍的士兵,領頭的騎着一匹汗血寶馬,手中拿着風笛,輕輕的吹,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過而而,只有手中的風笛才是唯一。
少年沒有講話,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一個由風笛述說的故事。
從曲中,看到了江河破碎,將士犧牲的悲壯,聽到了邊關秋風蕭瑟凄涼。一曲斷腸,萬物衰微。
「小孩,請問這裡是何處?」
風笛男子將風笛收起,面帶笑意的看着少年,在他的風笛聲下沒有任何人能夠不理睬他。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整個古村變得異常安靜,只有將士的呼吸聲回蕩在寂靜的夜晚。
作為一軍之長,何曾受到過這等對待,尤其是聽完我的風笛曲之後,還能如此淡定,實在古怪。
「人一般,倒是曲子還不錯。就是這曲在你這人身上着實讓人可惜。」
少年打了個哈欠,雙手抱頭,向著村子裏面走去。
本以為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沒想到還是一個無趣的的人,不是一群無趣的人。
趙順霖,一直以自己的風笛曲為傲,無論何時都是被他人誇讚的代表,不論是軍隊中,還是街市小巷中。
很顯然,這個少年惹怒了趙順霖。
「呵!無趣,那我便讓這個村子變得有趣起來。」
趙順霖示意手下,那群黑紅袍士兵駕駛着胯下駿馬,打算進村。
趙順霖也緩緩地將剛剛收起沒多久的風笛拿了出來,就讓這村莊隨着我的風笛曲,在夜晚綻放吧。
然而就在這時,少年轉身,大手一揮,嘴角微微上揚,隨後瀟洒離去。
一群小丑······
這小子怎麼比我還要臭屁呀!
趙順霖看着少年瀟洒離去的背影氣得差點從馬匹上摔下來。
而那群黑袍士兵手中舉着火把,大力往村子甩去,結果火把好像在半空中碰到了一道屏障一般,給反彈回來。
眾多火把將士兵點燃,照亮了半壁夜空。
士兵們急得到處逃竄,毫無紀律可言,看來這不過是一群新兵蛋子。
村子裏的一個老舊的小亭子,晚風依舊溫柔,月光透過樹葉散在亭子中的少年身上,月光為你加冕,天地在等你稱王。
少年和村長坐在亭子中,看着外面熱鬧的景象,心中並未泛起波瀾。
「若臨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過完今年誕辰,你也成年了吧。」
「是呀,在無根村呆了十年了,十四歲了。」
「時光如梭,光陰似箭,時間過得真快呀。」
村長抬頭看着滿天的星星,他知道整片星空沒有一顆星星屬於他們倆。
「你想過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孩子?」
村長慈祥的笑容漫在臉上,顧若臨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雖然他知道顧若臨並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村長一直待他如自己的孫兒一般。
「出去嗎?」顧若臨從記事起便一直待在無根村,還從未出過村,頂多就是在村門口隨便晃悠。
「說不嚮往外面的世界自然是假的,每次看着嬤嬤和阿婆她們從外面帶回來這麼多新奇的東西,我也很想和嬤嬤她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世界那麼大,我也想出去看看。」
「但是我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我的功夫都還沒練到家呢,而且師傅給我的教誨我一直記得。」
村長看着顧若臨,點了點頭。這孩子還真是像你們兩口子呢,只是你們不稱職呀。
「我不想聽這個,你就告訴我,到底想不想出去就完了。」
「想!」
「那你明天去岐寧鎮接你癲子爺爺回家。」
岐寧鎮與無根村的距離還是不近的,不過對於沒出過門的顧若臨而言,還是很好的。
路程遙遠,就說明花在路上的時間很長,這也正好合了他的願。
就在顧若臨與村長交談之際,在村門口的趙順霖等人卻難受了。
他們絞盡腦汁,也沒有打破這個看不見的屏障,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進入這個村子。
就在眾人集思廣益之時,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少主,我想起來了!」
其中一位部下激動的蹦了起來。
趙順霖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等着下文。卻沒想到這個部下也在等趙順霖的答覆,第一次外出當兵,想獲得長官的表揚與誇獎。
所以,現在就陷入了一種特別尷尬的境地,都在互相等待着對方開口。
「你想到什麼了,你倒是講呀。磨磨唧唧的。」
還是趙順霖實在不耐煩了。
沒想到到頭來等來的卻是領導的一頓破口大罵,於是急急忙忙開口道:「這裡好像是傳聞中的無根村。」
「無根村?!」
「傳聞,無根村中有一棵無根樹,一到夜晚,無根樹便會散發出一陣無形的能量籠罩整個村子,讓黑暗無法進入村子。所以無根村永遠光明,沒有黑夜可言。」
「最明顯的標誌便是村門口的那一座雕塑。」
趙順霖順着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他所說的雕塑。
「嗯?」
部下一下子慌了神。
「都是草市傳聞,人傳人,其中有所偏差也屬實正常。」
「那你說說還有什麼?」
「沒了。」
趙順霖有一股想要打人的衝動,在心裏暗暗打氣:第一次當千夫長,樹立好人設。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