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公司總部。
十佬會議。
「情況就是這樣，9527號實驗品關乎整個異人界的安危，公司這邊孤掌難鳴，還望大家能出一份力，有勞了。」
趙方旭不動聲色的說道，眼鏡反射的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還是公司玩的花，有關這些實驗室的秘密，你們還有多少隱瞞的呢？」
陳金魁頂着又亮又閃的腦門，第一個站出來充滿諷刺的說道。
「此前我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在私底下還做這種危險的實驗。現在實驗出問題了，卻要我們站出來幫你們擦屁股！趙董，你這麼做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吧！」
王藹那雙小眼神機敏的盯着趙方旭，犀利的光芒似乎將他那卑劣的手段看的一清二楚。
「哼！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是你們公司呼來喝去的使用工具，你們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呂慈那股瘋狗的勁頭又顯現了出來，猙獰的表情彷彿會隨時爆發。
「你們有怨言很正常，但公司所做的一切決定，關乎整個異人界的長遠發展。所以很難滿足你們所有勢力的口味。希望大家能理解作為公司的難處，在關鍵時刻能伸出援手。」
趙方旭對十佬們的抵觸情緒似乎早有預料，他心平氣和的說著，措辭合情合理讓人無法反駁，顯然是提前就準備好了應對這種局面了。
「幫忙這種事我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們還跟我們藏着掖着的，莫不是真把我們當老糊塗了嗎？」
陸瑾爽朗的聲音，同樣夾帶着一絲必不可少的怒氣脫口而出。
「陸老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儘管提，在我的權限範圍內我可以知無不言。」
趙方旭大方的說道，坦率的表情似乎準備放下一切束縛。
「9527號實驗品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會跟整個異人界的安危聯繫在一起？如果不能搞懂這個問題的話，我們很難幫到你們。」
那如虎迫不及待的問道，這也是在座的十佬們都想知道的消息。
「異人界發展至今已經到了瓶頸期，如何保證我們能順利的在這個世界的夾縫中生存下去，是至關重要的事情。而9527號實驗品，就是一個楔子亦或者一個鋪墊，他將引出我們異人接下去的生存之道。」
趙方旭一如既往的坐在那裡，不動聲色的將這段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口。
場面一度變得死寂，十佬們似乎還沉浸在趙方旭近乎天方夜譚般的話語中不能自拔。
而回過神來的十佬們，對這個回答也並不怎麼看好。
會議就在這樣的互相猜忌中結束。
十佬雖然答應了趙方旭的請求，但是也保留了各自的意見。
……
「天師請留步。」
張之維剛走出會議室，陸瑾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
「老陸，你還有事？」
天師張之維回過頭，輕描淡寫的問道，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的意圖。
「天師不覺得這次公司找我們來，有些奇怪嗎？」
陸瑾毫不猶豫的就將自己的疑問向天師釋放了出來。
「貧道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老天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回答道，顯然他也覺得這裏面有蹊蹺。
「天師您就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陸瑾熟練的說道，對天師那老謀深算的尿性一清二楚。
「老陸啊！我都不惜的說你，好歹一把年紀了，就別總是想那麼多，這些煩惱該留給年輕人才是。」
天師張之維像老友那樣勸慰道，同時語氣之中帶着一些事不關己的慵懶。
「嘿！我說你這個牛鼻子老道，我是信任你才跟你說這些的，你倒好！竟然覺得是我多管閑事！」
老陸一甩手，一臉溫怒的離開了。
「老陸啊！這件事你還是少摻和的好，依你那性格准要吃大虧。」
當陸瑾的背影消失在拗長的走廊盡頭之時，張之維目光深邃的望着前方喃喃自語道。
「天師，不知誰要吃大虧？」
這時天下會會長風正豪恰巧走了過來，隨即開口問道。
「嗯？你這後生好不知趣，怎麼躲在背後聽人細軟？」
天師張之維斜眼看向風正豪，措辭雖然帶着不快的質問，卻並沒有動怒的意思。
「老天師不要怪罪，風某正好經過聽到天師所言，才忍不住搭話，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風正豪謙卑的說道，顯得極為有分寸。
「老夫不過隨口一說，風會長不要見外。」
張之維隨即露出慈祥的一笑，這一笑讓人更加的捉摸不透了。
「正好在下想向天師請教一個問題，不知天師可有空閑。」
風正豪隨即說道，顯然他這個湊巧經過還是多少帶着點別有用心的。
「有話你就直說吧！老夫要是略知一二的話便不會藏着掖着。」
張之維一邊捋着鬍子，一邊彷彿知曉一切的說道。
「實不相瞞，在下想打聽一下關於天師您師弟張懷義的事情。」
風正豪坦率的望向張之維，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似乎一點也不打算修飾一下，這很忙不符合他的性格。
「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字眼了呀！你小子怎麼突然打聽起懷義來了，莫不是也為了那個什麼炁體源流嗎？」
天師張之維立馬警惕了起來，那雙原本淡漠的眼神里突然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陰冷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從好幾十年前開始，張懷義便成為這位老天師的逆鱗。
每當提起這三個字，他心中總是會生出一股複雜的情緒，後悔，虧欠，慚愧，遺憾和一絲無法避免的痛恨。
他總是想，如果當初是他先找到張懷義，那麼結果一定不會是現如今的局面了。
「天師誤會了，在下的祖父曾和張懷義老前輩是莫逆之交，出於關心故來詢問，絕不敢貪圖其他。」
風正豪恭敬的說道，這是真心話，不摻絲毫的恭維奉承之意。
「哦？風會長突然關心我那師弟，實在是讓老夫措手不及。」
張之維眼中的戾氣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依舊是那副慈祥的尊容。
「在下此前聽到一個撼人的消息不知真假，特來向天師求證，但恐有得罪之處才有此一問。」
風正豪突然變的異常的嚴肅起來，並且聲音也越發的沉重。
「風會長不用忌口，老夫沒有那隻會聽甜言蜜語的嗜好，好話賴話皆是緣分，大膽說來便是！」
天師張之維坦率的說道，這話說的很有深意，也充分了表現出了天師早已將世事規律掌握熟練。
而到了這個地步，風正豪知道不能再拐彎抹角了，便直接說出了他埋藏在心底最想要說出的話。
「我聽說張懷義老前輩，已喪命於唐門門長楊烈的丹噬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