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後面那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真的不用理他嗎?」
白沐辰一臉平靜的沖身旁的夏禾問道。
兩人從酒吧出來以後,那位不速之客就一直尾隨着他們。都跟了一路了,動作嫻熟,不像是生手。
「這個蠢貨還沒完沒了了!」
夏禾停下腳步,交叉雙手放在胸前,犀利的眼神銳利的向後瞥去。
眼看兩人停下腳步,他們身後尾隨的人卻沒有因此止步,而是繼續向他們走來。
當燈光照在那人的身上時,一個消瘦的身影顯現出來,緊接着是那張清秀中帶着點猥瑣的臉。
「夏禾姐,好久不見!」
那人隨即開口說道,臉上擠出一個陰險而又得逞的微笑來。
「無論你小子接下來要說什麼,你都要白忙活一場了。」
夏禾回過頭,不屑的看着來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這回我不會讓你們失望了。我今天帶來的東西一定能讓你們滿意!」
來人繼續袒露着臉上那股莫名張狂的笑容。
「這人誰?看起來還怪可笑的。」
一旁的白沐辰望着來人臉上那做作的笑容,像看到了一道無法解釋的數學題般的問道。
「這小子叫李如龍,自詡擅長干一些偷雞摸狗的把戲,到處嚷嚷着是全性的後備人員,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承認這個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
夏禾沒好氣的說道。
「嘿!我說夏禾姐,你這話說的可就忒沒良心了吧!咱今天來找你好歹也是有重磅消息要跟你彙報,你就這樣定義咱,實在是讓咱這心窩子哇涼哇涼的呀!」
李如龍一邊說著一邊捂着胸口,弄的很像那麼回事。
「我說李如龍,就你那點把戲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麻溜的從我眼前閃開,不然惹惱了姑奶奶,把你一層皮扒下來!」
說完夏禾沖對方擺擺手,示意他有多遠走多遠。
「夏禾姐你知不知道,你們捅下大婁子了!」
李如龍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小子是頭一天聽說我們全性嗎?不捅婁子的事我們還不幹呢!」
夏禾高傲的說道,並沒有將對方那一臉到位的嚴肅放在眼裡。
畢竟她太了解李如龍這個人了,總是用這種事態嚴重的行為表現自己的情報有多重要,可每次到頭來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這次不一樣,這回你們惹到公司高層了,他們已經請十佬來對付你們了!」
李如龍隨即湊過來,事態相當嚴重的說道。
「就這嗎?」
夏禾見怪不怪,絲毫不慌的說道。
「哎呦!我說夏禾姐啊!咱這回可真沒有開玩笑啊!公司那邊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給了十佬們很大的壓力。這回他們要動真格的了!」
李如龍一臉焦急的說道,好像這件事也同樣關乎着自己的安危似的。
「既然這樣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離我這個全性人員遠一點,不然波及到你可准沒個輕重。」
夏禾隨即擺擺手,用下逐客令的聲音說道。
「不是,夏禾姐啊!現在全性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我身為全性的後備人員,怎麼能退縮呢!」
李如龍瞬間挺直腰板,像模像樣的說道。
「得了得了!你趕緊哪涼快哪待着去吧!全性不整這些虛的。」
夏禾說完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了。
李如龍卻像塊狗皮膏藥般緊緊粘了上來:「夏禾姐,你可不能放任我不管,為了這個消息我得罪了一些了不得的人,現在急需要姐姐你的庇佑。」
「哼!這才是你的重點吧!直接說吧,又打着全性的旗號惹了什麼禍?」
夏禾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說道。
「這回真不是我手欠,那些傢伙來頭不小,說的這些事情肯定可靠,我這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險才打聽來的消息。」
李如龍一臉委屈的說道。
「所以我就需要代表全性,為你的這個行為來買單是不是?」
夏禾犀利的說道,措辭嚴謹絲毫找不到一絲漏洞。
「夏禾姐……」
正當李如龍還想繼續死纏爛打之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從他兜里傳來。
從兜里掏出手機,那是最新款的小靈通。
在接聽電話的一瞬間,他臉上肉眼可見的呈現出一種極致的面如死灰。
「夏禾姐,我必須要走了。」
當掛斷電話後,李如龍有些心神不寧的說道。
「知難而退,有進步。」
夏禾並沒有在意他突然而起的慌張神色,只是稍加讚許的說道。
「他要死了。」
看着李如龍那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消瘦身影,一直站在身旁沒有說話的白沐辰突然開口說道。
「嗯?」
夏禾隨即投來疑惑的目光。
「一個不妙的預感。」
白沐辰一臉鎮定的解釋着。
這解釋很沒有說服力,但夏禾並沒有在意。
兩人踩着深邃的夜色,心安理得的踏上了歸途,這時他們並不知道一股巨大的危險,正朝着他們洶湧的席捲而來。
另一邊,心神不寧的李如龍急匆匆的來到了一個地方,那裡有一群人正在等着他。
「李如龍你去哪了?知不知道這次的任務很重要,僱主給了很大的價錢,要是搞砸了的話,咱們就是當內褲也賠不起!」
當看到失魂落魄的李如龍時,一個為首的光頭這樣對他抱怨道。
然而聽到這樣的話,李如龍非但沒有感到歉意,反而頓時鬆了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也瞬間放了下來。
「嗐!準是晚飯吃了什麼不幹凈東西了,肚子痛的要命,蹲了半天坑!」
李如龍故作輕鬆的隨意說道。
「是嗎?咱們一塊吃的晚飯,怎麼我們都沒事就你有事!難不成你的肚子比我們金貴?」
光頭煞有介事的說著,並向李如龍走來。
「都什麼時候了,大哥你就別拿我開涮了。」
李如龍望着光頭男靠近,一臉尷尬的說道。
「我懷疑你肚子里憋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壞水,所以才會蹲這麼久茅坑吧!」
光頭男用帶着威脅的聲音說道,那雙小眼睛似乎將李如龍的所有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對兄弟們可是忠心耿耿啊!」
李如龍內心一陣驚慌,自己那點勾當似乎東窗事發了。
「哼!你這種市井混混還有臉談忠心?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害臊!」
光頭男冷冷的說道,對李如龍的話非常的嗤之以鼻。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如龍雙眼一睜,正色的問道。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個敗類,但是敗類也是可以有尊嚴的。
「呦!你這眼神是怎麼回事?要咬人嗎?」
光頭男冷冷的說道,聲音中帶着威脅。
「大哥,我哪裡得罪你了?」
李如龍隨即問道,雖然他已經猜到答案了,但還是僥倖的說著。
「哼!不要以為你剛剛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我都不知道。」
光頭男冷冷的笑着說道,臉上那副冷笑的面孔,在暗淡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沉重而又滲人。
「大哥,我想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李如龍垂死掙扎的說道。
「誤會?哎呀!我真是分不清你小子哪句話是真話,哪句話又是假話了!不如這樣,讓我挖開你的心,仔細瞧一瞧吧!」
光頭男話畢便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而身後幾個人則是心照不宣的上來就將李如龍給控制住了。
與此同時,在這群人的不遠處,悄無聲息的落下了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