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影影綽綽,照映着那活靈活現的鴛鴦。
「宿主你加油,我先屏蔽了,拜拜~」胖狐狸在江逾白腦海里忽然說道,說完就消失了。
「大列巴?真走了?你走了我咋辦啊。」
江逾白看着那紅色的帷幔咽了口唾沫,瞬間開始頭腦風暴,正當她猶猶豫豫胡思亂想的時候,公主一把扯下紅蓋頭,只見那蓋頭底下濃墨般的劍眉,一雙丹鳳眼,黑眸深不可測,而那紅蓋頭底下竟又是一層紅面紗,還沒等江逾白再仔細看看,公主忽然開口了。
「作為狀元,我認為你應該能想到我和你和親是為了什麼,如果不能……」公主一抬頭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又恢復如初。
「我知道,公主和我和親,是為了儘快走出皇宮吧。」江逾白鎮定道。
「看來還不算愚蠢,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有感情,從今以後你我約法三章,第一,互不干擾,我不會去關注你幹什麼,同樣你也別好奇關於我的事。第二,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你的駙馬,我也會配合你相敬如賓。第三,分房,等我事成之後,自會放你自由。」
「好」江逾白心中一喜,但面色不顯「那公主,我們今天就開始?」
「不可,今日將就一下,明日父皇會派人過來,我們不從一個房間出來會露餡的,還有叫我名字就好,別叫公主。」宋凌霄微微蹙了蹙眉隨後舉起酒杯「喝了交杯酒就睡吧,明日……還有一場大戰。」
——二人和衣平躺在床上,中間隔着一條楚河漢界——
平靜的深夜,二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江逾白總覺得這種氣氛怪怪的,忍不住開口道「內個,你嗓子不用治一下嗎?」
「不用管,老毛病了。」宋凌霄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迅速的回道。
「那你睡覺也不摘面紗?」江逾白又問道。
「不必,習慣了。」
「哦」又安靜了。
就這樣,江逾白和宋凌霄都渾身僵硬了一晚,直到後半夜才睡着。
「公主駙馬!宮中派馬車來接了!」不知第幾次睡意朦朧中,江逾白又被小廝的聲音吵醒。
「醒醒吧,換身衣服進宮。」只見宋凌霄早就穿戴整齊,在門邊站着。
「奧好。」常服很容易穿,江逾白一夜沒摘束胸,也不用調整什麼,很快整裝待發。
站到宋凌霄身邊,江逾白又嚇一跳,自己在女生中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算高的了,足足有174cm,可是宋凌霄整整比她高出一頭。
「你吃什麼長的這麼高?」坐在轎子上,江逾白好奇的問道。
「天賦異稟。」宋凌霄言簡意賅的睨了她一眼,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不知怎的,明明都是女人,江逾白卻對宋凌霄抱了種莫名的敬畏感,於是坐在轎子里安靜如雞。
這樣的沉默沒持續多久,很快,皇宮就到了。
「公主駙馬請下轎。」僕從在轎外恭敬道。
江逾白長舒一口氣,終於卸了緊張的那股氣。
但她也知道,進宮之後,才會面對真正的考驗。
「我們先去給皇奶奶請安,隨後再去拜見父皇,最後你還要獨自一人接待百官。」宋凌霄邊走邊安排道。
「前兩項沒問題,為什麼要我一個人會見百官啊,你不一起嗎?」江逾白擔憂道。
「你不行?」宋凌霄冷冷回視。
「……行。」江逾白忍氣吞聲道。
——淑清宮——
二人齊聲:「參見太后。」
「起來吧。」太后手捻佛珠,一副悲憫天下的樣子,不過江逾白知道,能當上太后的人,永遠不可能像她表現的那樣慈悲。
「哎,霄兒啊,如今嫁人了,你們夫妻二人雖然地位與常人不同,但哀家希望你們能像普通夫妻一樣,和睦、幸福,萬不可勾心鬥角,充滿算計,知道了嗎?」太后的眼神直直看向江逾白,那目光暗含警告。
「是,我一定會好好待平雲公主的。」江逾白被盯得打了個寒顫。
「嗯,去吧,哀家還要休息。」皇太后扶額狀似頭疼。
「是。」終於過了這一關,江逾白邊與宋凌霄前往皇帝內殿邊悄悄在腦海里呼喚胖狐狸「大列巴,你還在嗎?怎麼從昨天開始你就不怎麼出現了?」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半了,接下來你按部就班就行,我還要帶其他宿主,所以今後這種時候會很多,你也要獨自成長的嘛,不過你想要兌換什麼東西或者有急事的時候,呼喚我就好。」胖狐狸出現在江逾白腦海里回答道。
「等等,那原主不會也是你帶走的吧……」江逾白敏銳道。
「……怎麼會呢宿主,我這邊着急先走了!」胖狐狸飛快的逃走,任江逾白再怎麼召喚也不出來了,看來這個問題胖狐狸是打死也不會回答了。
即將獨自面對皇上,江逾白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宣平雲公主及駙馬入內殿——。」
「平雲逾白參見父皇——」,二人隔着屏風,只能隱隱約約看見皇上的影子。
過了幾分鐘,江逾白跪的心裏打鼓的時候,大祭司忽然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皇上剛服完葯,剛才非要見你們,結果現在昏睡過去了,你們先出去吧,改日再來。」
「怎麼可能?這也沒過多久……」江逾白剛要回嘴就被宋凌霄攔住了,宋凌霄道「好,那我們改日再來。」
「剛才你為什麼……」出了內殿江逾白急着問道。
「無需多言,我自有考量,回府吧,邀請的百官也快到了。」宋凌霄閉口不願再談。
「切,要是經常接觸我總會知道的。」江逾白嘀咕着。
——公主府——
「江公子,啊不,江駙馬,好久不見,恭喜新婚啊。」
「江駙馬,您與公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是一點薄禮,您能不能引薦犬子……」
「駙馬與公主真是般配啊……」
「今天各位在此暢所欲言就好,江某在此謝過各位前來祝賀。」江逾白彬彬有禮道。
正當眾人愉快的進行宴席時,忽然有道不和諧的聲音**來「聽聞駙馬公主之前一面也沒見過,怎麼現在就如膠似漆了呢?駙馬,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是啊,駙馬您與公主怎麼相愛的啊。」又有幾個人附和道。
「來了。」江逾白暗想,該來的總會來,江逾白深吸一口氣「一見鍾情懂不懂,我與公主見面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她,她對我也是一樣,就是不知道幾位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挑撥我與公主的關係,是無意為之,還是,被誰指使……」
「怎麼可能,我們就是好奇,就是問問,絕對沒有挑撥公主與駙馬關係的意思」那幾人直冒冷汗,唯恐被扣上這個大帽子。
「那我們宴會繼續?」江逾白挑眉道。
「對對對,繼續,繼續。」那幾人忙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