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一看着眼前這位三十不到的靚麗老師,心思卻飄到了窗外。
他往常每天早上都要在四點之前去城北邊緣的工廠打黑工,要不然根本沒錢吃飯。
今天早上他沒去,所以他今天一整天都沒飯吃。
「發佈個任務?」
陳天一思考着,任務的獎勵是系統制定的,很難想像會有什麼獎勵,當務之急還是找到一份工作,不,兼職。
「叮,任務發放成功。」
找到一份可以吃飯的兼職工作。
陳天一看着眼前自己發放的任務很滿意,而講台上的美女班主任已經打算帶着班裡除陳天一以外的所有人去往演武場。
有人對陳天一憐憫,也有人對陳天一厭惡,而憐憫和厭惡他的理由都一樣,因為他的懦弱。
看着班裡的只剩望着窗外發獃的陳天一,郭月雅的聲音還是那麼嚴肅,只是音量大了些:
「要早退嗎,陳天一同學。」
陳天一這才將思緒拉了回來,他點點頭,將段希林嶄新的書裝進段希林昂貴的書包里後,陳天一單肩背上,看着眼睛和自己差不多的老師。
郭月雅已經走了過來,她要像往常一樣帶點不應該的負面情緒去訓斥陳天一一頓。
「陳天一同學你…..」
但陳天一卻打斷了他,沒有禮貌的,果斷的,斬釘截鐵,聲音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我要報名夏季御獸大賽。」
郭月雅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當陳天一要側過身走過她時她的聲音變得驚訝且疑惑:
「什麼?」
也就是這個時候,郭月雅算是真正的看了陳天一一眼,那對懦弱、無能,飽受屈辱的眼睛已經消失了。
「夏季御獸大賽,郭老師,如果你覺得麻煩,我自己去就好了。」
不知是被陳天一的話驚訝住了,還是被脫胎換骨的他嚇到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子口出狂言讓她不知道從哪開始嘲笑。
陳天一看着眼前這個呆住了的班主任,內心翻了個白眼留下一句:
「拜,郭老師。」
當教室的門關上的時候,郭月雅也從回憶中驚醒,她有些顫抖的扶了扶眼鏡,一團火紅的靈光從她肩膀出現,那是只外表像是松鼠卻長着紅色毛髮,渾身上下閃動着藍色銘文的生物。
那對眼睛沉穩,內斂,像是一柄鋒利卻藏在劍鞘里的寶劍。
而那對眼睛的主人郭月雅見過,一個就是剛才的陳天一,另一個則是死在獸潮的陳家當時的陳家二公子。
同樣也是郭月雅的第一次經歷天災級獸潮時的救命恩人。
而陳天一拿着類似於身份證銀行卡社保卡等等一系列卡的集合體———id卡,打算隨便去政教處報名。
「陳天一。」
李治玉從身後喊住了他,陳天一回過頭,就見李治玉站在他兩米外,表情還是如常般嚴肅,他平淡的問道:
「沒課?」
陳天一搖了搖頭說道:
「夏御賽到了,他們都去演武場了。
李治玉聞言點了點頭,將手裡的一本書遞給了陳天一,說道:
「嗯,御獸師雖然是一個光榮的職業,也有無數種光明的前途,但讀書並非只是為了成為御獸師。」
《不同御獸所構成的不同損失以及修復方法》,這是本相當厚相當大的書。
「嗯,就普通人而言,修損師也算是極為賺錢的工作了。」
陳天一知道這本書,是一本可以應付修損師考試的書,他看着眼前這個嚴謹、不苟言笑,瘦高的男老師,再次說道:
「我會好好看完的,李老師。」
李治玉點了點頭,想要結束話題,說道:
「嗯,你要去做什麼?」
陳天一笑了笑,穿越而來第一次。
「去報名夏季御獸大賽。」
朝陽似火,四月是個生機迸發,萬物逢春的季節。
溫柔的陽光蓋在身上,帶着清新的草香。
李治玉看不懂眼前這個少年了,好似從昨天開始他就看不懂了。
他感受着陽光的溫度,和少年的視線,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人跟梧桐是一樣的,心空了還能勉強立着,旁人以為下個春天它就能發芽,其實那個冬天它就死了
這句話還有下一句。
死去的體內和空洞的心,會在某一瞬,長出嶄新的芽,將死去的梧桐完全替代,而替代梧桐的芽,會是梧桐,也會是玫瑰。
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空心的梧桐了。
「嗯,加油。」
李治玉將手放在陳天一的肩膀上,語氣如常,但眼中卻有光芒閃爍。
「好的,李老師。」
陳天一看着離去的李治玉,將書握緊了些。
「陳天二上了高中好像沒拿過第一名吧?倒數第一倒是拿了不少。」
雖然陳天一和陳天一同名,但死去的陳天一比陳天一要小,陳天一叫着彆扭,就叫他陳天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