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又走了幾步,突然間眼前一亮。
豁然開朗。
眼前這地方氣勢恢宏,似乎一下就處於廣袤天地之間。
剛才那麼暗,這會兒突然間又這般亮。
我閉上眼睛,須得適應一下。
這幫老鼠也不曉得想什麼呢,感情這會兒不怕光了?!
睜開眼睛,我定定神,一點一點看過去。
卻是個巨大的廳堂。
四邊無牆無柱,偏生有個穹頂。
穹頂巨大,牢牢的空懸在頭頂正上方。
穹頂上,一輪太陽明晃晃的照耀着,令人渾不知這是廳堂還是野外。
一陣雲層掠過,遮住了太陽,才讓人能稍稍鬆口氣。
我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廳上一絲風都沒有,不像室外。
那這太陽,究竟是真是假?!
雲層中,懸着一張坐榻。
榻上卻不鑲金銀,只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一個人坐在榻上正俯看我等。
縣令和師爺兩個自打進門就低着頭,不敢抬頭看榻上之人,只畢恭畢敬的朝着地面說話:「承蒙上神召喚,我等立刻趕來,並不敢有遲。」
上神?
什麼神?
若非親耳所聽,我實不能相信自己還能親眼看見神明。
這個世界是越發的古怪離奇,讓我看不懂。
我躬身行禮。
身邊的貓妖風無味卻恭恭敬敬的行五體投地大禮拜了下去:「臣風無味拜見上神。」
我被風無味的舉動驚了,這東西天不怕地不怕,什麼時候這麼恭謹有禮?
於是我抬眼仔細看榻上。
榻上郎君約莫三旬,面如冠玉,長須飄逸,一雙碧綠的雙眼看不出喜怒哀樂,就這麼平靜的看着我。
此君不怒自威,饒是我這般混不吝的性格,正對上他的眼睛後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他的眼中瞥一眼不覺如何,仔細一看,便如對上宇宙洪荒,深不見底,似乎整個世界最深處的秘密,就在他眼中,直令人畏懼不已。
世間萬物怎會生得這般眼睛,弄不好他果真是神明?
郎君微微笑了:「吾乃陸吾。」
我客客氣氣自我介紹:「我叫胡澈。」
陸吾凝視我半晌,微微皺起眉頭:「胡澈,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有些詫異,我以前這麼出名嗎,怎麼走到哪裡別人都認識?
陸吾的目光轉向風無味,道:「風無味,你還是成日里跟胡澈廝混在一起。」
風無味無言。
陸吾點點頭:「你可知胡澈身上有通天教主的丹藥?」
風無味在陸吾跟前彷彿換了個人一樣老老實實,搖頭道:「臣不知。」
陸吾凝視他一會兒,不再搭理風無味,目光重新轉向我,慢悠悠說:「胡澈,當日你打傷我,我到現在重傷依然未愈。」
我大驚看着陸吾。
就不說神不神的,眼前陸吾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個能打的,我上輩子真有這麼厲害,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