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和顧凌剛踏進顧家老宅的門口,便已經感受到幾道目光的注視。他們神色不變,自顧自地走向客廳沙發上坐下。
顧凌甚至還有點不滿地說:「不過有段時間沒回來,茶水竟也不給端了?這保姆倒是真會幹活。」
保姆聞言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急急忙忙跑去廚房沏茶。
顧父早就在客廳等着他們,見到他們從進門到現在,不僅看都沒看他一眼,還對着保姆大呼小叫,原本就皺着的眉頭更深了。
「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不僅父親都不管,還對着家裡保姆大呼小叫。你們的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
顧凌一聽就更加不屑了,他們姐弟倆幾年不回家他沒想起自己是他們的爹,現在姐姐出息了,要繼承霽川了,他又想起自己是他們的爹,要管了?
顧凌張口就是:「我什麼樣的體統,讀書有沒有進狗肚子里,也不受你管不是嗎?」
顧笙則是直接輕嗤一聲,什麼也沒說。
當然,什麼都說了。
顧父氣得想掀桌。但想起今天叫他們回來吃飯的目的,還是忍住了。
「笙兒,你都這麼大了。在新聞直播上看到你,我很欣慰。」顧父儼然一副愛女得獎的高興父親模樣。
顧笙可不吃他這一套:「有事快說。」
保姆終於沏好茶端上來,又匆匆下去了。
顧凌饒有興趣地喝了一口茶。
顧父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笙兒,你女孩子家家的,何況年紀也小,兜里攥着這麼多股份容易遭人惦記。
不如先給爸爸,等你長大了些再還給你。」心思昭然若揭。
顧凌一口茶直接噴他臉上,然後說道:「這保姆從哪請的?茶又苦又澀,明明是上好的龍井,非要給人家糟蹋,還沒什麼龍井的味,龍井不會是被私吞了吧?」
保姆連忙跑過來解釋說沒有,只是可能自己的沏茶水平不足,沒泡好茶。
顧凌聞言挑挑眉,繼續說:「要我說啊,這龍井還是要從它剛發芽就細心呵護,不然到它自由長成才想起要管它兩天,再採摘下來。
那再上好的龍井,怕也逃不了又苦又澀的命。到時不快的,還是那個採茶的人。」
頓了頓,他假模假樣的拿了張紙巾給顧父擦了擦臉,問他:「你說是吧?爸。」
最後一個字咬得極重。
顧父氣得半死,顧凌這明晃晃地指桑罵槐,就差指着他罵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顧凌到底也沒真指着他罵,顧父不能發作,一口氣下不去也上不來。
也不打算裝了,對這顧笙就說:「我怎麼說也是你爸,霽川股份只要到了你手,起碼分百分之二十給我。順便最近那個南郊遊樂場項目,讓霽川跟顧氏合作,你們讓利5個百分點。」
話說到這個份上,跟明搶已經沒有區別了。
顧父毫不在意顧笙的想法,反正怎麼樣她也都是不會願意了,還不如撕破臉直接威脅。畢竟他也在家裡留了後手。
「你忘了三年前跟外婆簽的協議?」顧笙語氣淡淡,像這件事毫不關己一般。
說到這個協議顧父臉色鐵青,三年前童心顏也就是顧笙顧凌的母親去世,童母便趕過來強烈要求帶走顧笙,還答應不用他撫養。
要他與顧笙簽訂雙方財產互不相干,互不打擾的協議。他毫不猶豫就簽了。能少養一個讓自己不順心的人,為什麼不幹呢?
而那協議,其中就有一條甲方不得用血脈壓乙方,迫使乙方交出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