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慕韶雖然甚少接觸兵器,但也能看出來這是一柄好刀,細數她見過的兵器裏面,沒有一把能夠與之比擬的。
「這般貴重的東西,真的要給我?」
「約定的信物,自然不能馬虎!」
寧慕韶心底的失落奇異的被一柄短刀撫平,痛快收下。
「既如此,我便收下了,你若後悔,隨時可以索回!」
兩人商討完畢各自梳洗,寧慕韶先去,闕寧就找來了一床被褥。
鋪在寧慕韶床邊,寧慕韶出來的時候已經鋪的差不多了,闕寧去梳洗,寧慕韶還幫着整理妥帖。
闕寧泡在耳房的大木桶里,被溫熱的水包裹着,洗盡了她到了這個時代之後的所有疲憊。
洗完澡,穿上了運動內衣,然後再把系統給她的仿生人皮披上,再罩上雪白中衣,這才從耳房走出來。
要說高科技就是高科技,系統陷入沉睡前給她整的男子假皮就是好用,只要不脫褲子,沒人知道她是個女的,唯一的缺點是消耗也不少。
導致她飯量比一般男子飯量還大些,其中皮膚消耗就佔去了三分之二。
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口,闕寧還挺滿意,大大咧咧的就半敞着中衣回了房間,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啊!」
一回到房間就惹得寧慕韶驚詫出聲。
「怎麼了?」
「你,你的衣服,穿好!」
寧慕韶轉過頭整張臉通紅一片,耳垂更是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闕寧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衣着有點暴露,連忙又把衣服穿好了。
「抱歉抱歉,以往自己一個人隨意慣了!」
「沒事!」
寧慕韶說完這句話逃也似的躺到了床上,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上,面朝里不願見人似的,這大約是她這二十年來第一次這般失態。
闕寧有些失笑,看着已經背身去的人和她方才滿臉通紅的樣子,深覺的這個姑娘有點意思。
闕寧吹熄蠟燭,回到鋪好的被褥上躺下,滿室寂靜。
兩人都睡不着,寧慕韶因為這麼多年第一次房間有一個男子而失眠,闕寧因為迷迷糊糊娶了個女子而失眠。
第二日,兩人倒起的都很早,闕寧剛有點動靜,寧慕韶就睜開了眼,她倒沒什麼動作,靜靜地躺在床上,閉着眼聽着闕寧悉悉嗦嗦的起床。
這人收好被褥之後倒是沒出門,而是徑直來到自己床前,再沒了其他動作,同時寧慕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
寧慕韶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心中有些坐不住,想要知道這人到底在幹什麼。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熱氣,直撲她的耳道。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話中帶着輕笑,笑的寧慕韶有些臉熱。
睜開眼睛,望向那個滿臉戲謔的人,有些惱怒。
「你怎麼發現的?」
闕寧攤手聳肩,滿臉看好戲似的。
「你見過哪個熟睡的人眼珠子比醒着的人還要靈活?」
寧慕韶臉更熱了,迅速起身下床,她總覺得這樣躺着與闕寧對視有些羞恥。
闕寧在她起身之後,從枕頭底下摸出無名,挽起袖子,抽刀出鞘,照着自己的手臂內側來了一刀。
「你在幹什麼?」
寧慕韶驚呼一聲,連忙拿了凈布來給闕寧止血。
闕寧不慌不忙,在床上滴了幾滴,塗抹一番,然後才看向寧慕韶,樂了。
「你看我在幹什麼?」
寧慕韶在她滴血的時候就明白了,耳根一下紅了個透徹,她沒想到闕寧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細緻。
「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我都要疏忽過去了。」
闕寧笑着接過她手裡的凈布,給自己的手臂包紮好,迎上她擔憂的眼神,笑着安撫。
「不用擔心,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
說完去打開了房門,小喜領着一個婆子和幾個丫鬟魚貫而入,丫鬟伺候兩位主子梳洗,婆子則直奔床鋪。
寧慕韶認識這個婆子,是母親當初的陪嫁丫鬟,現在是母親身邊資歷最老的一個姑姑了,她去床邊為了什麼,寧慕韶自然明白,她倒是十分慶幸闕寧考慮周到。
想着看向了闕寧,發現後者正朝自己眨眼。
被人伺候着梳洗完畢穿好衣服,闕寧從書架上隨手取了一本史書便看起來,順便等待寧慕韶。
寧慕韶不經意間轉頭望向闕寧,愣了一瞬,神色複雜的又低下頭去。
闕寧坐在窗前的矮榻上,胳膊隨意的搭在小几上,認真看着手裡的書,烏髮被玉箍紮成了一個馬尾,額前自然垂下兩縷不羈的細發。
山根高隆豐滿,向下一路走高,鼻翼隨着呼吸輕微起伏,唇線分明,逆着光的皮膚白的不像話,一身白月袍鑲玉的腰帶勾勒出細腰,腰間綴了一個嶄新的紅色香囊,隨着她細長的腿蜿蜒向下。
拋開其他不談,闕寧確實生了一副好相貌,爹爹看人的眼光確實沒錯的。
像是察覺到什麼,闕寧朝寧慕韶看過來,驚得寧慕韶連忙收回視線。
闕寧倒是沒有察覺出什麼,看了眼還在束髮的寧慕韶一眼,眼中驚艷連閃,然後迅速低下了頭,望向了手中書,只是那書再沒翻過一頁。
寧慕韶今天一身暗紅色的長裙,外披了一件正紅色短衫與昨日的衣着截然不同,烏黑靚麗的頭髮梳成了婦人樣式,相較昨日的喜氣,今天多了幾分沉穩的大氣。
緩步行至闕寧面前。
「我這邊好了,我們走吧,去給爹娘請安!」
闕寧站起來就朝門外走去,頭都不回一下,走到門口像是才想起她需要等等寧慕韶,又退回來,與寧慕韶並肩。
「我們走吧!」
全程沒有與寧慕韶對視,舉止間透露着一絲窘迫。
看的寧慕韶莫名其妙。
兩人走在廊間,闕寧開口打破了寧靜。
「你昨夜說要我協助你全面接手寧家生意,要我怎麼協助?」
寧慕韶微楞一下,笑了,不知道這人為什麼這麼心急,但也開口耐心解答。
「我寧家乃上渝國首富,其生意遍布上渝各州,店鋪掌柜,農莊把頭不計其數,以往我弟尚在這些人都很安分,現在我弟去世,這些人定然不會甘心屈居於我一個女子手下,所以就需要你!」
「我什麼都不會啊!商賈之道更是一竅不通!」
「你不必會,你只要在就好,寧家不能沒有個男人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