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
徵帝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言兒,看你平安無事朕心安。」
平安無事?
她早死了,死在那個寒冬,死在那個荒郊野嶺!
沈宜言抑住內心的滔天恨意,她明白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力與徵帝對抗,她需要豐滿自己的羽翼,眼下還需韜光養晦。
「父皇,您怎麼來了。」
沈宜言想下床行禮,被徵帝一雙大手攔住。
「言兒,你身體虛弱,不必講究禮數。」
徵帝向旁邊的大太監司海使了個眼色,司海隨機向外走去。
「言兒,朕叫來了張太醫,你發熱這幾天,朕忙於國事,這才聽聞,言兒不要怪我。」
沈宜言有些奇怪徵帝的不尋常舉動,眯了眯眼。這徵帝一直對自己冷漠,甚至是厭惡,怎麼今日突然關心起自己了?
徵帝好像不一樣了。
她抬頭看徵帝,徵帝還是那個樣子,雖人至中年,但周身的風流高貴氣質無法讓人忽視。
可惜,徵帝年輕時是好戰的雄才之主,七征南國,開拓大徵南方版圖,現在是昏聵不明的昏君,大權旁落,大徵朝廷百官大半皆是吳丞相故吏門生。
司海急匆匆跑進來,「陛下……」
「怎麼了?」
「這……」司海有些難為情。
徵帝見司海吞吞吐吐的模樣,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快說!」
「陛下,剛才張太醫在門外候着,不知怎麼被四公主拉走了。奴才剛去四公主那裡要人,誰知四公主說……說您曾下令不許太醫給三公主醫治!」
徵帝愣了一下,之前皇后大皇子被指控叛逃的時候,他的確下令不許給沈宜言醫治,降低沈宜言衣食住行等級。
懊悔的情緒從心底蔓延,徵帝低下了頭,「傳朕口諭,即日起免去對三公主的懲戒,恢復三公主嫡公主待遇!」
聞言,這滿屋人皆是一驚。